夜色如墨,星月无光。
洛阳城北的军营中,三千精锐骑兵已整装待发。
没有喧哗,没有火把,只有甲胄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铿锵声,以及战马压抑的鼻息。
成济一身黑色轻甲,目光扫过这些他亲手挑选的勇士。
他们大多来自边地,骑术精湛,悍不畏死。
更重要的是,他们与司马家素无瓜葛,忠诚可靠。
“都清楚任务了?”成济的声音低沉而冷峻。
“清楚!”三千人齐声应答,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成济翻身上马,最后望了一眼洛阳城的方向。
他不知道那位年轻的皇帝此刻是否也在眺望此地,但他知道,自己踏出的这一步,将再无回头路。
“出发!”
没有号角,没有鼓声,三千铁骑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没入北方的黑暗之中。
马蹄用厚布包裹,战士们口衔枚,马摘铃,一切可能暴露行踪的细节都被考虑周全。
他们将要穿越数百里的敌占区,绕过重重关隘,直插司马家的心脏——邺城。
洛阳皇宫,曹髦独自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夜风吹动他的衣袍。
他手中紧握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密报,目光投向北方无边的黑暗。
“成将军...已经出发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的心情复杂难。
一方面,他期盼着这个大胆的计划能够成功,一举解决困扰大魏多年的司马氏之患;另一方面,他又为成济和那三千将士的安危深深担忧。
“陛下,夜凉了。”贴身宦官小心翼翼地上前,为他披上外袍。
曹髦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作为帝王的孤独。
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再也无法回头;有些道路,一旦踏上,就只能勇往直前。
“愿上天庇佑我大魏忠良。”他仰望星空,默默祈祷。
就在成济出发的同时,一封密信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送到了司马孚的手中。
烛光下,司马孚仔细阅读着来自洛阳的密信,脸上渐渐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喜色。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手指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成济果然中计了!”
他立即召集心腹将领,在密室中商议。
“成济已率三千骑兵北上,不日将抵达邺城。”司马孚将密信传阅众人。
“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部将司马彤疑惑道:“叔父,为何如此确定成济会来偷袭邺城?这会不会是疑兵之计?”
司马孚自信地笑道:“洛阳那边传来的消息十分可靠。而且,以成济的性格和用兵习惯,行险招、出奇兵正是他一贯的风格。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