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撤退!”他果断下令。
尖锐的金钲声响起,正在冲杀的魏军骑兵闻令,毫不迟疑,立刻拨转马头,如同来时一般迅猛,朝着邺城方向疾退。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留下满地狼藉、熊熊燃烧的营寨和一片鬼哭狼嚎。
司马军将领试图组织追击,但被一支殿后的魏军骑兵用一阵精准的箭雨射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支凶悍的骑兵小队迅速消失在邺城洞开的城门之后,吊桥也随之缓缓拉起。
消息很快传到了中军大帐,司马孚早已被惊醒,正披衣坐在帅案之后,听着麾下将领们愤懑不已的汇报。
“成济那厮率数百骑夜袭西营,焚我营帐十余座,烧毁部分粮草,伤亡初步统计近三百人!”
“末将请令,即刻开始攻城,定要将此獠碎尸万段!”
“是啊,成济竟敢如此嚣张,分明是视我大军如无物!”
帐内群情激愤,唯有司马孚,初闻消息时眉头微蹙,但听着听着,那紧锁的眉头反而渐渐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喧哗,缓缓道:“诸位稍安勿躁。成济此举,尔等以为如何?”
一员性急的将领抱拳道:“自然是猖狂至极,垂死挣扎!”
“不错,正是垂死挣扎!”司马孚重重一拍案几,脸上笑容扩大,竟带着几分智珠在握的得意。
“尔等细想,成济素以狡诈着称,若他真有后手,真有底气,岂会行此冒险之举?只派区区数百骑出城偷袭,看似凶狠,实则暴露其心虚力弱!”
他站起身,踱步到帐中,环视众将:“此乃困兽之斗!他已知身陷绝境,外无援兵,内恐生变,故而不惜铤而走险,妄图以此等手段提振其城内已然濒临崩溃的士气,扰乱我军军心,寻找突围的机会。可他殊不知,此举恰恰证明,他已成瓮中之鳖,再无他策!”
司马孚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无误,声音也愈发洪亮:“这说明什么?说明洛阳那些与我们暗通曲款的世家大族,传来的消息是真的。曹髦现在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他还在傻傻的等待成济救回宗室。成济,他已经被彻底出卖,成了一颗孤子!他越是挣扎,越是证明其穷途末路!”
经他这么一分析,帐中众将恍然大悟,脸上的愤怒迅速被兴奋和轻蔑所取代。
“原来如此!”
“成济这是狗急跳墙了!”
“哈哈,看来破城之日,指日可待!”
司马孚满意地点点头,下令道:“传令各军,严守营寨,加强夜间警戒。对于邺城,成济此贼冥顽不灵,必须给邺城压力。大军准备好后,立刻对邺城发起攻击。”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补充道:“至于其它……可适当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防备成济可能再次狗急跳墙、试图突围上。洛阳方向嘛……既然消息确认,便不必再浪费太多精力。成济此番偷袭,正是困兽犹斗,我等岂能给成绩卷土重来的机会?”
“太傅英明!”众将齐声领命,对司马孚的判断深信不疑。
随后,司马军加强了对邺城各门的封锁和监视,营寨防御也更加严密,但对于后方,特别是来自洛阳方向的侦查和警戒,却在不经意间,因这种“洞悉敌计”的自信而悄然松懈了几分。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座仿佛唾手可得的孤城,以及城中那只正在进行“困兽之斗”的猎物身上。
在邺城城头,成济远眺着司马军看似更加紧固实则战略重心已然偏斜的包围圈,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笑意。
鱼儿,已经咬稳了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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