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沉寂多年的宫闱,终于迎来了一记婴儿的啼哭。
“哈哈!好!好啊!朕有皇儿了!哈哈!朕、朕有皇儿了!”
四十多岁,快要五十岁的永嘉帝,仰天大笑着,笑着笑着,眼角却已经挂上了晶莹的泪珠儿。
他终于有儿子了!
他的皇位终于有人继承了!
若非还有一丝理智,永嘉帝就要对着上苍连连叩拜:多谢苍天赐福!多谢列祖列宗庇佑!
周围的内侍、宫女等也都喜笑颜开,齐刷刷地跪下来,向皇帝恭贺弄璋之喜。
皇子降生,江山有继啊。
就是前朝的朝臣们,听说了这喜讯,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全都跪下来,叠声喊着:
“天佑大虞,陛下万福!”
是啊!
天佑大虞,这才降下了皇子。
就连一直在京郊慈恩寺礼佛的太后,得到消息,也丢下她的菩萨,着急忙慌地回了宫。
一时间,从皇宫到京城,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欢喜的浪潮之中。
众人兴奋之余,也会有少数人将怜悯的目光对准了某道颀长的身影。
“唉!就是可怜了安王!第二次被接进宫,还被圣上安排去衙门历练,本以为板上钉钉了,不成想,竟出了这样的事儿!”
“有什么可怜的?本就是个侄子,别说当今圣上了,就是我,若是有了儿子,哪里还会要侄子?”
“也不知道圣上会如何安置安王?再将他赶出宫?”
“不好说!毕竟有了亲生的,应该见不得这么大一个侄子在自己眼前晃悠!”
“……出宫就出宫,不是还有安王的爵位嘛!”
“……”
不好说啊!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换成是他们,为了亲儿子,也会扫除一切的“障碍”。
很不巧,安王柴让就是那个障碍!
柴障碍让:……
他仿佛灵魂出了窍,整个人都飘飘忽忽。
皇宫的欢天喜地,众人的议论怜悯,他就像个置身之外的看客般,木然地、冷漠地看着、听着。
倏地!
画面瞬间变了。
不是喜庆的皇宫,也不是喧闹的市井,而是变成了肃穆、威仪的朝堂。
“柴让,你可知罪?”
永嘉帝高高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质问着柴让。
柴让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般,缓缓地走出队列,慢慢地跪下来。
飘忽间,柴让好像听到“自己”的声音:“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你不知?你自己做的事,你会不知?”
永嘉帝怒声道:“朕且问你,督建皇陵可是你的差事?”
“是!”
“朕再问你,半月前一场大雨,皇陵先是渗水,随后更是坍塌了一角,这可是事实?”
“……是!”
“柴让,你还不认罪?”
柴让木然的脸上,闪过悲愤。
他没说话,但,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愤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到了这个时候,柴让终于意识到,他的皇伯父就是要扣他一个罪名。
皇陵坍塌,是个早就设好的局,只等淑妃产子,他柴让便成了皇子的绊脚石,皇伯父为了自己的亲儿子,自然要把他一脚踢开。
就算此刻,柴让找到了自己-->>无辜的证据,明日、后日也会有其他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