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若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色。
丽贵妃前些日子诞下公主,晋位贵妃,与姐姐平起平坐,其娘家父兄在朝堂上更是步步高升,已隐隐与黎家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这宫里的天,变得太快。
丽贵妃前些日子还去皇帝面前求情,黎容枝这才解了禁足。可流又接着满天飞了。
而姐姐宫里的那些事。
黎锦若不信,一个字也不信。
黎容枝性子清冷,或许因多年的幽禁而更显孤高,但绝不是那等残害无辜、戕害人命之人。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一个衣衫单薄、发丝凌乱的宫女正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额上已是一片青紫。
“陛下,陛下明鉴。挽春殿挽春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黎贵妃娘娘她她心情稍有不顺,便拿奴婢们撒气,针扎、鞭打,都是常事。奴婢身上”
她猛地撩起衣袖,露出的手臂上果然有几道新旧交错的淤痕。
“若非丽贵妃娘娘心善,偶然撞见,给了奴婢一条活路,奴婢,奴婢怕是早已成了一缕孤魂,根本到不了陛下面前啊!”
皇帝蹙着眉,手中捻动的玉扳指停了下来。
他是不信的,容枝她曾是那般明媚鲜活的女子,即便经了些风霜,又怎会变得如此不堪?
可这宫女声泪俱下,伤痕也确实触目惊心。且近日,关于挽春殿的非议,他也隐约听了不少。
“摆驾,挽春殿。”皇帝起身,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要去亲眼看一看。
挽春殿外,皇帝抬手制止了太监的通传。他隔着一段距离,望向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