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逸愣住。
他看着眼前的萧逐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为何要这样说。
这些人之所以咄咄逼人,不就是因为觉得这桩亲事有些突兀嘛!
只要把当年定亲之事说出来,那一切就都名正顺了,有定亲信物在手,任何人都不好横加干涉。
萧逐光抬头,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昨日周相公来访,提及陛下和先父都曾是他的学生,他老人家之所以提议这门亲事,也是想同时解决两个晚辈的嫁娶难题,臣听了十分动容。”
听到这里,周敬舆的脸色渐渐好转了起来。
哼!
还算你小子没有完全泯灭良心!
萧逐光继续说道:“臣心里想着,若是先父还在,他应该也会同意这桩亲事吧?臣幼年丧父,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就想着能做一些让他心里高兴的事情,多少弥补一些心底的遗憾。”
楚承逸听得十分怅然,“是啊!你父亲若是在,他肯定会同意的。”
当初他没跟萧晖夫妻俩商量,就擅自作废了这桩亲事,其实也是有些心虚的。
他知道萧晖是个不吃亏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此他还在心里想了好些措辞,打算等萧晖来找他算账的时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在不行就干脆打上一架,反正他就是豁出脸皮不要,也不能让唯一的女儿远嫁到北境去。
可惜,他没等到萧晖。
萧晖的死讯传来,他一个人在明彰殿枯坐了一整个晚上,满心满肺都是懊恼。
不是懊恼弃了那门亲事,而是懊恼因为自己让好友失望,让他带着遗憾和不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