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些,不过都是一场离奇的噩梦!
可是……那份灵魂被剧烈撕扯的惨痛,和被死亡凝视的恐惧感怎么那么清晰!
沈宴礼整个人像被从水里捞出来,惊慌的瑟瑟发抖。
腰间被叶岚音捅伤的剧痛扑山倒海袭来,疼得他差点再次晕过去!
张翠花从外面打水进来,就看到沈宴礼惨白着脸抖成一团,就跟见了鬼似得。
“宴礼,你醒了?是不是哪儿疼?妈这就去喊医生!”
张翠花高兴的差点摔了手里的暖水瓶。
都忘了把它放下,转身就往外跑,“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病房里只剩下被冷汗浸透了病号服的沈宴礼。
他的心脏疼得直抽搐,眼神涣散盯着惨白的墙壁。
刚才那些血腥丑陋的画面,绝对不是梦!
说不定就是他上辈子真的经历过,种下的孽债!
所以这辈子他才遭了报应!
一定是这样!
叶岚音肯定也做过类似的梦,不然不会每次都能预判那么准!
她之所以打骂自己,是恼恨他没上辈子那么心狠手辣!怨恨他没能让她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
原来……原来是这样……
情绪剧烈起伏下,沈宴礼再次昏厥过去。
等张翠花把医生叫过来,才发现他在发高烧。
手术后高热不退,是最棘手的。
医院用了不少办法,足足三天后,才总算把沈宴礼的体温给降下来。
而在这三天里面,沈宴礼又梦魇了好几次。
每一次,都梦到更清晰的细节。
那些恶毒的算计,残暴的血腥,和濒死的窒息感,狠狠鞭挞着他的灵魂!
他被困在那可怖的梦魇里出不来,逃不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无法接受,自己竟然是个双手染满鲜血的刽子手!
他跪在噩梦里,祈求能从里面逃出来,不要再承受这堪比地狱的惩罚。
与此同时。
足足等了三天都没见苏青梨来医院的主任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直接找到张翠花,焦急催起来,“我说张大妈,你儿子这病很严重啊,高烧不退,欠医院的钱一直往上滚,这么下去可不行。”
“你说你儿媳妇那么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来过医院?”
张翠花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她忙吧……我也联系不上,要不,下午我再去找我亲家说说?”
“赶紧吧,拖久了,我这个主任都得被开,你说我帮了你们这么大的忙,你可不能害我啊。”
在主任的催促下,张翠花着急忙活又去了老槐树胡同。
这次运气不错,小四合院里敞着门。
苏青梨正坐在摇椅上,和马玉玲闲聊。
看到那张绝美的脸颊,张翠花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她哭着冲进院子,“呜呜呜,老大家的,妈终于找到你了,以前那些事都是妈的错,求你行行好,救救宴礼吧!”
没等她冲到苏青梨身边,就被徐玉梅拦了下来。
徐玉梅眼一瞪,嗓门比张翠花还大,“干什么呢?有话就说,冲过来嚎什么丧啊!”
“你放开我!我、我是来找我儿媳妇的,你管不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