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应朝生有个远房的叔叔象征性的来了一下,冷着脸将他叫到外面,余音也悄悄的追了出去。
“朝生,人就算善良也得尽力而为,你爸妈给你留的现金不多,你念书每年多少钱你知道吗?也快念大学了吧,你不是还考虑着要出国深造吗?”他叔叔语重心长的拍着他肩膀,“你念书好,将来前途无限,别自己毁了。”
余音站的位置,依稀能看见应朝生脸上的表情,“若干年后,无论我多么功成名就,我都不会跟现在放弃她的自己和解。”
他的叔叔拂袖而去,不愿意再管了。
下午要安排住院,应朝生中午带着她去银行取存款,他甚至连许久不用的银行卡里零碎的钱也在柜台取了出来,勉强凑够了手术费。
她饿了,他没舍得带她去昂贵的餐馆,找了个巷尾吃盒饭。
发黑的凳子,油腻的桌子,趴着苍蝇的筷子桶,以及劳动市场里刚出来,满身水泥灰尘的工人。
应朝生站在那里,干净的跟周围人格格不入。
很快他端了一份盒饭放在余音面前,满满当当的全是肉,而他面前放着的,却是一些少的可怜的豆芽,而米饭里,却浇上了一些汤汁。
余音也是过苦日子的人,知道这份饭是廉价的,不过三四块而已,但凡有点钱都不屑要这个。
“我不饿。”应朝生拿了一双筷子,塞到余音的手中,“慢点吃,不急。”
余音低头吃了起来,她记的那天的米饭咸的很,总是悄悄的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