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谷丰提着裤子的手在抖。
因为用力过猛,指甲把大腿外侧的皮肤掐出了血印。
周围的哄笑声像是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无孔不入地扎进他的耳膜。那些刚才还对他敬畏有加的外门弟子,此刻看他的表情,分明是在看一个只会遛鸟的小丑。
羞耻。
前所未有的羞耻感顺着脊椎骨直冲天灵盖,把理智烧成了灰烬。
“林宇!”
朱谷丰咆哮出声。
没有灵力加持,这声音却凄厉得像是杜鹃啼血。
“我要杀了你!”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想要结印,想要召唤雷霆,把眼前这个该死的混蛋劈成焦炭。
但他一手提着裤子,单手结印的速度慢得可笑。
而且。
那把青罡剑还悬在他三尺之外。
剑尖吞吐着寒芒,指着他的咽喉。
只要他敢动一下,那剑就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喉管。
“省省吧。”
林宇看着他那副狼狈样,连嘲讽都懒得给。
“无能狂怒。”
四个字。
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在朱谷丰冒烟的脑门上。
朱谷丰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林宇。
那种杀意,已经凝成了实质。
今天这事,没法善了。
就算他现在穿好裤子,就算他以后修为通天,只要林宇还活着一天,这段“遛鸟”的黑历史就会永远跟着他,成为整个青云宗茶余饭后的笑料。
唯有血。
才能洗刷这种耻辱。
“生死台。”
朱谷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敢不敢?”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原本还在窃笑的弟子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生死台。
那是青云宗解决私仇的终极手段。
一旦签了生死状,上了台,那就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不死不休。
除了认输,没有第二条路。
但上了那种地方,认输比死还难受,往往意味着道心崩碎,从此沦为废人。
朱谷丰这是真的动了杀心,连前程都不顾了。
“你要跟我玩命?”
林宇挑了挑眉。
“你也配?”
“少废话!”
朱谷丰系好腰带,从储物袋里又掏出一根备用的束上。
动作粗暴且急促。
“五品道基,筑基中期。”
“外门前五十。”
“我朱谷丰虽然不才,但杀你一个靠运气上位的一品垃圾,绰绰有余!”
他往前跨了一步。
那种属于筑基中期的灵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