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棒的橘色光晕在洞穴里铺展开,与手机手电筒的冷白光交织,将九头蛇柏雕像底座的每一寸石面都照得通透。
原本散落的细尘被王萌的毛刷扫净后,刻纹的肌理愈发清晰,那些嵌在凹槽里的暗绿色铜锈、排列规整的神秘符号,以及地图边缘模糊的刻痕,都藏着未被解读的秘密,几人的探索也渐渐沉到了更细致的层面。
吴邪刚把正面图腾的拓印纸收进防水袋,就被黑瞎子指的铜锈区域勾去了注意力。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的透明密封袋,又摸出一根细长的镊子,蹲在底座侧面时特意调整了姿势,让荧光棒稳稳架在膝盖上,光线精准落在那几道深刻纹上。
“这些铜锈附着得很牢固,不是后期掉进去的,”他眯起眼睛,镊子尖端轻轻碰了碰暗绿色碎屑,能感觉到表层有一层脆硬的壳,稍微用力就掉下来一点细渣,“得小心取样,不能破坏刻纹本身。”
黎簇凑在旁边,这次没敢再伸手,只是屏住呼吸盯着吴邪的动作,连眼睛都不敢眨。他看着镊子夹起一点点铜锈,轻轻放进密封袋里,碎屑落在袋底时发出极轻的“叮”声,在安静的洞穴里格外清晰。
“吴老板,这铜锈看着年代挺久的吧?”黎簇忍不住小声问,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的好奇,“会不会是和这雕像一起刻上去的?”
吴邪把密封袋封好,举到光线亮处仔细看,铜锈在光线下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边缘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青灰色。“大概率是同期的,”
他指尖捏着密封袋边缘,语气笃定了几分,“你看刻纹凹槽的内壁,有一层薄薄的铜色残留,应该是当初刻完纹路后,特意往里面嵌了铜条,时间久了铜条氧化,才变成现在的铜锈。”
他顿了顿,又用镊子指了指刻纹的走向,“而且这些嵌铜锈的刻纹,比其他纹路深了半分,明显是特意加深过的,肯定是重点标记的内容。”
黑瞎子不知何时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小型放大镜,蹲在吴邪身边,把放大镜凑到刻纹上。冷白的手电光透过镜片,将铜锈的纹理放大了数倍,能清晰看到锈迹里缠绕的细微铜丝,还有一些不规则的孔洞,那是金属长期氧化腐蚀的痕迹。
“不止是铜,”
黑瞎子墨镜后的目光沉了沉,声音里的漫不经心淡了些,“这里面掺了其他金属,你看这泛着银灰色的碎屑,像是铅。以前的人喜欢用铜铅合金铸东西,硬度够,也容易塑形,嵌在石纹里不容易脱落。”
他说着,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刻纹边缘,指尖沾了一点青绿色的锈末,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明显的异味,说明氧化得很彻底,至少有上千年了。”
王萌这时已经把底座背面的刻纹全部清理干净,那些指甲盖大小的符号密密麻麻排列着,边缘带着细微的凿痕,能看出刻的时候很用力,每一笔都刻得很深。
他拿着毛刷,顺着符号的排列方向轻轻扫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积尘,然后抬头朝吴邪喊道:“老板,背面的符号全清出来了,我发现个规律,这些符号是分组的,每七个一组,中间有个小刻点隔开。”
这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吴邪和黑瞎子赶紧挪到背面,汪明月也俯下身,视线顺着符号的排列慢慢移动。
果然,在密密麻麻的符号中,每隔七个符号,就有一个极小的圆点刻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刚好把整面刻纹分成了十几组。“还真是,”
吴邪拿出笔记本,借着光线快速临摹了两组符号,笔尖在纸页上划过,留下清晰的痕迹,“你看第一组和第五组,有三个符号是一模一样的,位置也差不多,应该是重复出现的关键信息。”
汪明月没有急着看具体的符号,而是后退了半步,目光从整体上扫视着背面的刻纹。
那些符号的排列虽然密集,却隐隐透着一种规律,每组符号的大小略有差异,第一组的符号最粗,往后逐渐变细,到最后一组时,符号已经细得快要和石纹融为一体。“你们看符号的粗细变化,”
她伸出手指,顺着符号的排列轨迹划了一条无形的线,“从左到右,符号越来越细,而且每组的排列角度都微微向上倾斜,刚好对着正面图腾里九头蛇柏的根部。”
她蹲下身,指尖点在第一组符号的第一个字符上,那是一个类似“山”字的符号,但中间的竖线格外长,顶端还带着一个小弯钩。
“再看这个符号,”她又指向正面图腾里九头蛇柏树干的位置,“图腾上树干的纹路,和这个符号的轮廓几乎一致,说不定这些符号是在对应图腾上的内容,一组符号对应图腾的一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