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阮凤歌眨了眨眼睛,脑袋里已经成了浆糊,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钟澈说了什么,磕磕巴巴地说道:“这里……没鲫鱼啊……”
    这是阮凤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仔细细的,清晰无比地看清楚钟澈的模样。
    面前的摄政王墨眉秀逸,鼻梁高挺,黑眸清冷深邃,皓齿薄唇,俊美得好似画中人,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在她早年间的军营生活里,她见过那些将士们在大战之后,光着膀子,红着脸,喝酒笑骂,庆贺自己又侥幸活了下来。
    她也曾和他们一样,不顾生死,并肩杀敌,却从未与男人有过这样窒息般的亲近。
    为什么自己的心跳这么快?
    而且脸还有些发烫?
    难不成……她生病了?
    “喜欢么?”
    二人的呼吸碰撞在一起,男人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黯哑。
    “喜欢!”
    不是?
    喜欢什么?
    阮凤歌话音一落,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猛然弹跳起身,下一刻后背直接撞向一旁的车壁。
    只不过,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钟澈的手已经护住了阮凤歌的背,而她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急什么?”
    钟澈终究忍不住失笑,当下缓缓低头凑近,长睫微垂,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懵懂的灼热,这让钟澈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
    此刻的阮凤歌敛去了先前的热烈鲜活,呆傻傻的模样显得乖巧而又无辜,一双清澈的眸子自带几分天然的魅惑,殷红水润的小嘴微张,好像还没有从方才的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
    咬了咬牙,钟澈忍不住轻叹一口气。
    他还真是……高估自己了……
    “一惊一乍的。”钟澈倏然抽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敲了敲面前的小几道,“还不坐好?”
    “啊?”阮凤歌愣了下,随即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却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坐了回去,轻咳了一声才说道:“这是怎么了?”
    呸!
    阮凤歌啊阮凤歌,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啊?
    怎么可以对大侄子有这般旖旎之念?
    阿弥陀佛!
    真是罪过……
    罪过!
    “王爷!”惊蛰语气似乎有些恼火,在外头开口解释道:“安宁郡主的人纵马惊扰了百姓,方才一个妇人突然闯出来,差点惊了咱们的马。”
    若不是惊蛰身手利落,只怕那人连命都没了。
    阮凤歌掀开车帘,发现她要去的铺子近在咫尺,只是附近百姓都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所以才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换条路。”
    钟澈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淡淡地开了口。
    “王爷!”阮凤歌突然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看着钟澈的眼睛熠熠生辉,展颜笑道:“这离那间翠玉轩没有多远,王爷若是无事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其实,她只是没办法继续跟钟澈一同留在马车那样狭窄的空间里了。
    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感觉自己呼吸间都是钟澈的气息,在待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