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歌面色冷然。
    往日俊秀的男子此刻看上去面目难堪,完全不见往日的温良。
    秦非这番举动着实太过没品。
    当初害死妹妹的是他。
    现在不遗余力给自己泼脏水,恨不得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人也是他。
    这个人,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怨气?
    “黄口小儿,妄教本王做事。”钟澈伸手替阮凤歌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缓声开口,“本王未来如何,干卿底事?”
    曾几何时,全天下都趁着本王不在的时候欺负她,但是从现在开始,本王会护她一生周全。
    “王爷。”阮凤歌拉住了钟澈的衣袖,看都不看秦非一眼,低声道:“走吧!”
    这是大长公主的鉴宝会,若是真让人杖责秦非,多少有些喧宾夺主。
    钟澈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暗光,到底没有再开口。
    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秦非吗?
    “阮凤歌,你闹够了没有?”
    只可惜,秦非好像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他猛地上前,伸出手想要去拉阮凤歌。
    就在这个时候,钟澈捏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凛冽地盯着秦非。
    一股强大的威慑力扑面而来。
    秦非整个身子都僵硬万分,手腕处好似要断裂开来,疼得他冷汗直流……
    “啊!”
    钟澈微微用力,秦非便惨叫了一声。
    一直在暗处跟着秦非的侍卫倏然出现,硬着头皮向钟澈出手,可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是摄政王的对手?
    不过眨眼间,秦非的暗卫已经被挡在阮凤歌面前的钟澈全都撂倒在了地上。
    “王爷!”就在这个时候,被秦非气得憋闷到不行的秦老夫人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面色焦急地开口道:“王爷,科举在即,梓琛的手伤不得,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秦老夫人今日是真的感到后悔。
    这一辈子,她总是跟老秦国公作对,为的就是想要报复他当年爱的人不是自己。
    她以为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比他带出来的孩子强千倍万倍。
    跟将军府扯上关系的时候,她的确心里畅快了几年。
    可是没想到阮凤歌是个心智不全的,她又万分后悔,觉得这孩子配不上她精心培养出来的秦非。
    明明秦非也不喜欢她的,所以她才会想尽办法解除婚约。
    可是如今,秦非却怎么都走不出那个死胡同了。
    “这种是非不分的人若是有一日入了朝堂,那可真是百姓之难。”钟澈这一次,并没有给秦国公府再留半分颜面,“当众污蔑本王未来的王妃,本应该杖责,如今本王也不过是让他知错,秦老夫人觉得自己能护他到几时?”
    说罢,钟澈猛地一用力,秦非的手腕咔吧一声,直接卸去了所有的力气。
    秦非痛得瘫坐在地上,捏着自己的手腕,死死地盯着钟澈,眸中写满了不甘与恼怒。
    “若是想报仇,随时来找本王。”钟澈根本不在意他的愤恨,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若是再敢打扰阮凤歌,本王不介意彻底废了你。”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只不过,他不愿意让身后的小姑娘看到自己狠辣的一面,仅此而已。
    而阮凤歌有些失神地看着钟澈的背影,心跳好像莫名地漏跳了几分。
    经历过那么多事,原来还有人-->>愿意将她护在身后……
    这样的感觉……可真好。
    ……
    回去的马车上,阮凤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