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姿幽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房间中,眸光从最开始的迷惘变得愈发冷凝。
    “夫人!”何妈妈听到动静,看到何姿正发着呆,顿时扑上来,抹着眼泪说道:“早知道夫人会受这般苦楚,老奴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夫人的……”
    “何妈妈,我没事。”相比较先前的愤怒,此刻的何姿冷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的脸……如何了?”
    “夫人,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何妈妈的神情一顿,随后低声安慰道:“要不先起来把药喝了吧?”
    “好。”令何妈妈没有想到的是,何姿竟然没有再继续追问,反而十分乖巧地坐起身来,接过她端来的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老爷回来了么?”
    “回来了。”没等何妈妈说话,阮锋已经走了进来,微微蹙眉说道:“你们先出去!”
    何妈妈有些担心,但是何姿挥挥手,很显然是让她出去。
    没有办法,何妈妈只能叹了口气,慢慢退了出去。
    阮锋随手关上了门,随后大步走到了何姿的床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一改平日里在外面对何姿爱答不理的模样,握着何姿的手,低声哭泣道:“夫人,对不起!我来晚了,你不要怪我……”
    何姿看着阮锋,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
    没有人知道,堂堂少卿府的阮大人其实是个遇到事情就躲的软蛋。
    自他们成亲开始,不管大事小事,几乎都是何姿出面,而阮锋只会在偶尔关键的时候冒出一两句,看上去好像是一家之主,实际上他是不想有任何烦心事。
    所有的烂摊子都得何姿来收拾,这也是何姿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担心阮锋会休了自己的原因。
    “我现在脸被毁了。”何姿淡淡地说道:“柳姨娘顶了罪,你不必担心,日后我会替你选几个更漂亮的送你房里去。”
    “夫人,你知道我并不是担心这个。”阮锋见何姿如此冷漠,小心翼翼地坐在脚榻上,仰着头看向她说道:“阮凤歌今日要那块玄铁令,说如果不给她的话,就要让素素去坐牢,这可怎么办?”
    阮锋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何姿。
    “知道了。”何姿微微蹙眉,沉声道:“这些事情你不用管,待会我让何妈妈挑两个婢女送你房里去。”
    “那……那我走了?”阮锋听到何姿说不用自己管,立刻收起了刚才那副弱小无助的模样,起身叹了口气说道:“早就跟你说过,别招惹将军府的人,你就不相信,现在连娘都死了,以后还怎么演孝子?”
    何姿听到阮锋的话,心下冷笑不已,但是面上未显分毫。
    “虽然外头都传闻老夫人是将军府的逃奴,但依旧是咱们少卿府正儿八经的老夫人。”何姿看了一眼阮锋,淡淡地问道:“如今她死了,柳姨娘也认了罪,难道不该摆灵堂?”
    “有道理!”阮锋眼睛一亮,连声道:“到时候在丧礼上只要我哭得够厉害,想必一定会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去,果然还是夫人聪慧!那夫人还是尽快好起来,虽然现在天气不是特别热了,但尸体也不能久放,到时候味道太冲的话,我跪在那也受不住。”
    “嗯。”何姿面无表情地开口道:“阮凤歌不是想要玄铁令么?到时候安顿好了以后让人通知她来参加丧礼,到时候,我定要她付出代价!”
>gt;    “你还要招惹阮凤歌?”阮锋一听,顿时有些迟疑地说道:“夫人,我瞧着那阮凤歌跟个疯子似的,要不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何姿猛然回头,死死地盯着阮锋问道:“如今素素和辰轩的将来全都毁于她手,如不能生啖其肉,你觉得我能放得下吗?”
    ……
    福兴寺的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秦老夫人竟然带着秦非离开了秦国公府,更是让这件事彻底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阮凤歌难得有了三日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