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
    阮凤歌其实并不想怀疑到那个人身上去。
    不管是当初并肩打仗结下的情义,还是当初出了事难得还有兄弟活下来的心情,她都不愿意去猜测对方做了什么。
    “我觉得未必是。”阮凤歌的声音低了下去,沉声道:“他说过,这沙盘被人动过手脚,所以可能……”
    “姐姐!”阮晏知跟那些人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所以他习惯地站在客观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你难道怀疑当初把沙盘带出来的咱们十六营的人?”
    “当然不可能!”
    十六营剩下来的,都是有血性的,绝不会背叛她。
    其实,当初阮凤歌刚见到阮夜的时候曾提及过,若是有已经成亲的,就不要再让人回来了,因为她不想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
    可是阮夜当时只说了一句话。
    当初入十六营的规矩就是无牵无挂,所以这些年大家一直都在等着少将军回来,无一人成家。
    这是什么样的信任?
    因为那个时候的诺,哪怕她人都没了,这些人还是会守着这个诺一辈子,她有什么资格怀疑他们?
    “对,就是因为十六营不可能,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冯永!”阮晏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姐姐,你还记得冯永说过什么吗?”
    阮凤歌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信息,所以一时间有些迷惘的抬头看着阮晏知。
    “冯永说,当初十六营的人来找过他,但是他躲了起来。”阮晏知看着阮凤歌,轻声问道:“他知道十六营的存在不足为奇,因为当初是姐姐亲口告诉他的,可是他为什么能肯定来找他们的一定是十六营?”
    阮凤歌蹙眉。
    是啊!
    当初她告诉冯永的是十六营都是女子,但是阮夜后来为了更方便调查,所以特意培养了不少孤儿,那些少年瞧着完全不起眼,但实际上都各有所长。
    后来阮凤歌特地问过阮夜,也知道了当初去打听是否还有人活下来的都是她们找的当地的乞儿。
    那冯永为什么笃定找人的一定是十六营?
    “更何况,据我所知,这控魂蛊想要养成至少需要两年。”阮晏知伸出两个手指头,冷声道:“所以,从一开始,冯永做这个沙盘的时候就是在等人,只是他没有想到等来的是姐姐而已。”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阮凤歌抬起头,看着阮晏知,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如果按照你说的来看,那冯永就是要害死主将,两军交战,他想对付自己人?那是叛国!他怎么会那么做!”
    一个在阮家军做到右先锋的副将,现在竟然处心积虑以沙盘来谋害自家主将的性命。
    到时候军中无将,仗还没打就会乱作一团,岂不是完全是给蛮夷人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