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一时间没有想到王锦会说这些,所以并未反应过来该作何表现。
    最主要的是,他从未想过时隔那么久,王梓茵竟然还会把这件事联想到自己身上来,而且他们这会说的根本和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怎么就跟将军府过不去了?
    他早就把那件事忘到脑后面去了,至少……至少他在心底是拒绝想起来的,好像只要他不记得,那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就是这瞬间的犹豫,让王梓茵心里倏然明白自己的猜测都是对的。
    “我当时看完那些文书,就一直很奇怪,阮老将军的笔迹我曾经研究过,所以很是熟悉。”王梓茵淡淡地开口道:“阮老将军虽然是将军,但也是书法大家,想来你能临摹也不足为奇,但是你大概忘了,我其实对你的字体也十分熟悉,所以那些小细节也许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但是当时我认定你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王梓茵那个时候真的一直都在查,到底是谁冒充了他父亲的笔迹又伪造了阮老将军通敌卖国的证据。
    而阮家之所以后来能躲过一劫,不单单是因为那些人的求情,也是因为王梓茵跟皇上说,这字迹应该出自王锦。
    但是谁都知道,王锦已经死了。
    皇上知道王梓茵对自己父亲的字迹多有熟悉,所以他相信了她的判断,也认定有人利用了王锦的字迹来栽赃将军府。
    “但是所有人都以为对付之所以那么做,就是因为他们担心万一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也不会怀疑到一个死人身上。”王梓茵不给王锦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若是你换个人来写,兴许将军府就真的被你害死了。”
    王梓茵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也参与了陷害将军府的阴谋之中。
    当然,这也是这两日她捋顺出来的结果。
    就是因为见到了王锦,所以往日那些记忆再度被翻了出来,她才意识到原来当初自己的感觉的确没有错。
    “这件事不能只怪我,要怪就怪阮家独大。”王锦虽然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猜到了当初那些信笺是自己模仿的,但是他还是刻意解释了一番,“而且那个时候蛮夷这边也需要我的投诚,我没得选。”
    此刻的王锦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不管怎么说,将军府出事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最关键的因素还是皇上起了杀心而已。
    “雪崩的时候,可没有什么雪花是无辜的。”王梓茵面无表情地开口道:“你想在蛮夷站住脚,所以就陷害自己的恩师,王锦,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王锦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模仿阮老将军的字迹,就是因为他曾受阮老将军教导。
    作为王锦的授业恩师,阮老将军对王锦这样聪慧的徒弟自然是格外上心,经常额外教他,结果到头来反而被他从背后捅了一刀。
    这让王梓茵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