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往楚九昭面上看去,但那道身影却已经往屋子里去。
“既不是皇贵妃让人来的,还不赶紧退下。”
听了李春儿的话,何进先是暗骂了一句没眼色,后瞧见李春儿的眼神,再看这一身出格的打扮,过分单薄的衣裳,他就明白她的心思了。
“奴婢有要事禀报,事关皇上安危。”
李春儿不顾何进的呵斥,扑通跪落,朝门内大声道。
“进来。”
何进还要呵斥,书房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李春儿脸上涌出狂喜,忙不迭爬起身,拎着食盒往屋子里去。
何进赶紧跟了进去。
皇贵妃昨日还和主子闹别扭,可不能让这些杂碎再闹出什么。
“将食盒放下。”
李春儿刚进屋子,就听得那声命令。
“是。”
李春儿袅袅娜娜地上前,将食盒放在书桌上。
“主子,奴才服侍您更衣洗漱。”
何进朝宫人使了个眼色,他是不信这丫头能知什么关乎主子安危的大事,左右不过是爬床的计策。
见楚九昭没有反对,何进就去多宝阁后的柜子里取衣裳。
楚九昭每日要早起习武,又怕扰着熟睡的沈珞,习武回来后都是在书房更衣。
“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报。”
李春儿走到书桌旁,袅娜地跪了下去,脸上绯红一片。
这姿势是她今早同云姐姐学的姿势,最是娇媚动人。
“何事?”
楚九昭眸光平静。
李春儿低着头将腰封里的信取出,双手呈上。
一旁的内侍要上前去拿,楚九昭对这些规矩并不在意,自己便伸了手。
那萦绕在鼻间的熟悉的玫瑰香味让他不自觉舒展了眉头。
“奴婢昨日下山时,有一重伤的书生给了奴婢这个,他一边吐血一边嘴里说着永王谋反,等奴婢再想问时他就已经气绝了。”
李春儿抬头觑着皇上将那信纸展开。
因着说谎,心头砰砰跳得厉害。
她在来时的路上想了,这信若说是云姐姐给,她的功劳就少了一半,不如推到一个死了的书生身上,这样功劳便都在自己身上。
反正云姐姐畏惧皇上,连面圣都不敢,她也是为她好。
楚九昭看了信后确实皱了眉头,锦衣卫这两日查出王璨与藩王联络紧密,但具体是哪个藩王尚未可知。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有心迟延此事的,只是此事极大,又事涉王爷,奴婢实在不敢……”
李春儿见楚九昭没有语,似是害怕极了,头不断往地上磕去。
再因着方才取信时弄松了腰带,身上的外衫随着磕头的动作褪落,里头只有一件桃色抹胸,那白生生的肩就露在眼前。
“但奴婢实在担心皇上安危。”
李春儿仰着头,一脸梨花带雨地去抓楚九昭的裙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