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正好这时何进捧着衣裳从里头出来,见着那李春儿的作态黑了脸。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竟已经脱衣宽带了。
“皇上!”
何进的呵斥声让李春儿身子一抖,竟是往楚九昭腿上靠去,还特意用自己胸前的柔软去蹭楚九昭的膝盖。
不等何进再呵斥,楚九昭满脸厌恶地抬脚,那李春儿的身子便倒在了离书桌两步远的地方。
地上还落了一个纸包。
何进上前捡起,里面是药粉,看那李春儿的模样,就算不寻御医来,何进也能猜出这药粉的作用。
“皇上……”
李春儿衣裳不整地趴在地上,竟未觉疼痛般,目光痴痴地看着楚九昭的方向。
楚九昭眸中的厌恶之色更浓。
“将人拖下去。”
何进冷声抬手,敢对主子用脏药,这是嫌命长了不是。
“给娘娘请安。”
恰在此时,屋子传来脚步声。
何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主子。
昨儿娘娘还和主子闹着,若是见着屋子里这景象,会不会闹得更厉害了。
沈珞进来时正好与押着李春儿的内侍对上。
“春儿!”
后边传来一声惊呼。
郑婆子见到女儿的模样,头一次在主子面前高声。
“娘,救我!”
李春儿见到自己娘亲,这才从方才的恍惚中醒过神,惧怕将她心底的旖思烧得一点不剩。
“你这是怎么了?”
郑婆子根本不知道女儿发生了何事。
“娘娘,李春儿蓄意勾引皇上,又内藏脏药,实属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何进不必理会郑婆子,但沈珞这里还是要解释的。
“不,娘,我立了大功,我给皇上送来了永王要谋反的消息。”
李春儿大声喊道。
永王谋反?
沈珞和何进脸上都有讶然之色。
“此事你可知道?”
沈珞问向郑婆子。
虽是问着,但沈珞知道以郑婆子谨小慎微的性子若是知道此事,方才在厨房就不会那样镇定地教自己做糕点。
“奴婢……奴婢不知。”
郑婆子神色茫然又惊惧,她既不知什么永王谋反,也不知女儿存了这荒唐心思。
“奴婢求娘娘饶了春儿,她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错事,求娘娘饶了她。”
“娘娘若是生气,只管打杀奴婢出气,是奴婢没有教好女儿。”
这李春儿是郑婆子唯一的骨血,她不忍心女儿去死,她也不懂什么永王谋不谋反的事。
郑婆子话音刚落,李春儿脸上露出期盼之色。
“此事何公公依律处置就行。”
沈珞冷了眸光。
“拖出去,杖毙!”
楚九昭将被李春儿碰过的外袍脱下扔在地上。
郑婆子骇得白了脸,死死抱住女儿,她不敢向楚九昭求情,便不住地对沈珞哀求:“娘娘,奴婢知道您是个和善人,奴婢日后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求您饶了春儿一命。”
沈珞目不斜视地往书桌旁走去。
爬龙床的事,她姑息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郑婆子是个实诚人,但她这些日子她已经给予了郑婆子丰厚的赏赐,就是前世的缘分也足够偿还了。
何况这李春儿看着就是个极自私的,从根里就坏了,这样的人实在没什么好可惜的。
“还不快动手。”
何进喝着那些内侍。
李春儿和郑婆子都被带了下去。
“皇上,方才李春儿所说……”
藩王谋反是大事,沈珞神色有些担忧。
“这永王的封地在梧州,那是江南富庶之地,自来不缺钱财,若是真的有异心,恐怕对朝堂极为不利。”
“可要奴才尽快派锦衣卫去梧州查探。”
何进肃着神色道。
“去查,注意王璨府上的动静。”
楚计昭站在书桌旁冷声命令。
“奴婢遵命。”
“那这就交给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