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将手里的衣裳放在书桌上的空地。
“妾服侍您更衣。”
沈珞展了明黄的常服,服侍楚九昭更衣。
“怎么了?”
那颈下的金丝盘扣弄了许久也未扣上。
楚九昭低头时才发现沈珞的神色有些怔然。
“妾只是听得有王爷谋反,心中有些不安。”
沈珞敛了神色,将那常服上最后一个盘扣扣准了。
“不必怕……”
“皇上,宁远伯夫人在庄子外求见,有要事禀报。”
楚计昭正要将人搂着安慰,有内侍在门口禀报。
叶云苏?
沈珞刚蹙了眉,就见得楚九昭冷淡地一声:“不见。”
有了方才李春儿的事,楚九昭心底正厌恶旁的女子,而且那叶氏还与顾德武有关,楚九昭面色就更冷了。
“皇上,既是要事,不如将人宣来听听,若是错过就不好了。”
沈珞轻声劝道。
就是要禀事,这求见圣驾的事本该是顾德武这个宁远伯来,她心底有些奇怪,自然要问个清楚才安心。
“宣!”
楚计昭垂眸深看了沈珞一眼。
“臣妇顾叶氏给皇上,皇贵妃请安。”
一刻钟后,叶云苏被宫人引着进来。
“何事?”
楚九昭冷声问道。
“不知皇上可收到了信?”
叶云苏跪在地上低声问道。
“是伯夫人让李春儿传的信?”
沈珞开口问道。
“回皇贵妃的话,那永王谋反的信的确是臣妇让春儿妹妹帮忙送的。”
叶云苏神色恭敬地答道。
“你既已自己上山求见,为何还要让李春儿送,如此大事不怕泄露出去吗?”
沈珞鼻间重重地哼了一声,她很怀疑李春儿那爬床的心思就是叶云苏挑拨的,不过就是如此,那李春儿也不冤丢了命。
这叶云苏真是一门心思地见不得自己好。
“皇上,臣妇与伯爷之前多有冲撞娘娘,冒犯圣颜的地方,臣妇怕皇上不允求见,正好昨日在来的路上碰上了春儿妹妹,就托她将信带来,但臣妇在外迟迟没得到消息,才大着胆子求见。”
“是臣妇太过小心,险些误了大事,求皇上和娘娘降罪。”
叶云苏俯身下拜,那披风和发髻上沾染着山间的寒露,确实像是在外等了许久。
“这消息何处得来?”
楚九昭见沈珞不再开口,看着下面沉声问道。
“是臣妇的夫君在酒楼受人宴请时偶然遇到永王府在京城的细作,夫君在捉拿逆贼时受了伤,不能面圣,又怕耽搁了大事这才让臣妇前来。”
叶云苏说到顾德武受伤时,脸上露出忧色。
“臣妇此番除了完成夫君的嘱托还想求皇上和娘娘赐御医给夫君医治。”
叶云苏红着眼求道。
“主子,顾伯爷为圣上效忠负伤,是该请……请御医去府上看一眼。”
何进顶着那冻死人的目光说完了这句。
如今主子与王璨那些所谓的清流斗法,若想得到中立派和武将的支持,总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顾伯爷既是为皇上尽忠,就算顾夫人不求,皇上也会着御医医治。”
沈珞的想法与何进一致。
她是想要顾德武死,但不能是这种时候。
“你去办。”
楚九昭寒沉的眸光扫过沈珞,又落在何进身上。
“顾夫人起吧,奴才着人送您回去,再宣了御医去府上。”
何进得了话,忙将人弄走。
主子碰上宁远伯,这心小得不比那针眼大上许多。
“臣妇谢皇上恩典。”
叶云苏磕了一个头就起身随着何进出去了。
垂着的眸底闪过一丝阴沉,她找李春儿确实是怕那沈氏从中阻扰,坏了大事,但也有给沈珞添堵的意图。
若那李春儿能爬床,就算不能夺沈氏的宠,也足够让她难受一阵。
这沈氏刚失了孩子,又经过这刺激,坏了身子最好。
叶云苏听说沈氏流产,高兴不已。
按那书里的描述,这任皇帝身死时膝下无子,最后大臣们引出兄终弟及的旧例,皇位才会落在兴王身上。
沈氏失子说明此间种种最后还是要按着原来的剧情发展。
何况还有她这个先知提速剧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