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之内,“义乌商行”四个字,就在京城权贵圈子里彻底打响了名号。
那造型奇特、无需冰块便能送来凉风的手摇风扇,成了今夏最炙手可热的稀罕物。
订单如同雪片般飞来,商行门槛几乎被踏破,风扇供不应求,已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与此同时,靖海公府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书房里,气氛凝重如铁。
靖海公刘振脸色铁青,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梨花木椅,上好的木料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碎裂在地。
“逆子!蠢货!”
刘振指着床上躺着的儿子刘云杰,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
“我早就跟你说过,林家那小子再混账,他也是安平公的独子!你倒好,直接把人往死里打!现在事情闹大了,你满意了?”
刘云杰躺在床上,一条胳膊还用绷带吊在胸前,脸上毫无血色。
他也是前两日才刚刚醒过来,与林永安冲突那天,他虽然下了狠手,但自己也被林永安那不要命的打法给弄得一身是伤。
听到父亲的怒骂,他心里满是不服和委屈。
“父亲,那林永安就是个废物,打就打了,林康还能真为了一个废物跟我们靖海公府撕破脸不成?”
“撕破脸?”
刘振气得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寒意。
“他何止是撕破脸!林康那个莽夫,一早就进了宫,把状告到了陛下面前!他要让陛下,亲自为他那个宝贝儿子主持公道!”
“什么!”
刘云杰脸上的那点不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惊恐。
事情怎么会闹到陛下面前去?
林康是疯了吗?
紧接着,一个更让他难以置信的念头涌上心头。
“不对!林永安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刘云杰猛地从床上坐起,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我那天明明下了死手,府里的大夫都说他凶多吉少,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怎么还能让林康去告状?”
看着儿子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刘振眼中的失望更浓了。
他冷哼一声:“他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
刘云杰彻底傻眼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知道,一旦事情由陛下亲自审理,他当街行凶,意图致人死地,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轻则削去爵位,重则甚至可能要他偿命!
“父亲!父亲救我!”
刘云杰彻底慌了神,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跪在刘振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父亲,您快去想想办法!去找萧家!对,快去找萧家!这件事都是萧天泽让我干的!”
情急之下,他再也顾不得许多,将背后的人和盘托出。
“萧天泽?”刘振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是!就是他!”
刘云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道:“是萧天泽找到我,说林永安那个废物占着和熙宁公主的婚约,让萧家没法向陛下提亲。他让我去引诱林永安,让他变得更烂,名声更臭,最好是能让陛下主动解除婚约。”
“可谁知道林永安那个废物名声都烂成泥了,陛下还是没有半点要毁约的意思。萧天泽等不及了,就暗示我,让我找个机会,干脆做了他!”
刘云杰的声音越说越小,头也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弄死一个京城闻名的废物,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