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沉默地,为那座孤坟,上完了最后一炷香。
青烟袅袅,仿佛是那对母女不甘的魂魄,在向这不公的世道,做着最后的控诉。
这一切,都违背了他想当个逍遥王爷,混吃等死一辈子的初衷。
他本该在京城的烟花柳巷里,听着小曲,喝着花酒,而不是在这里,闻着血腥,看着死亡。
可是,他并不后悔。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有些血,总要有人去流。
他缓缓转过身,黑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回县衙。”
县衙书房内,灯火通明。
桌案上,堆满了小山般的账册和信件。
林永安坐于案后,面无表情地翻看着那些士绅之间来往的密信。
赵彻和卞康云,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信上的内容,触目惊心。
从灾情开始,这群人便聚在一起,密谋如何利用灾民,大发国难财。
他们勾结人牙子,压低价格,将那些活不下去的妇孺,像牲口一样买进来,再转手高价卖到外地,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黑市。
每一笔交易,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然而,林永安翻遍了所有的信件,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些信里,详细记载了每一个参与其中的士绅,却唯独没有提到县令刘昌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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