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被小偷偷走的珍宝。
虽然同样是离开了亲生父母,但这两个概念,却有着天壤之别。
前者是绝望,是她不配。
后者是罪恶,是她无辜。
顾承颐感觉到手背上落了一滴滚烫的液体,他的心脏猛地一缩,疼得发紧。
他没有擦去那滴泪,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
“张翠兰。”
孟听雨重新睁开眼,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清亮得骇人。
她对着麦克风,声音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你从那个孩子身上,拿走了什么?”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张翠兰记忆里另一个尘封的角落。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那点得意的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我……我没拿什么……我什么都没拿……”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否认,身体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起来。
“她身上有个锁……银的……亮晶晶的……”
“我拿下来了……我本来想去卖掉……”
“可是我不敢……”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我怕遭报应!我作孽太多了,我怕阎王爷半夜来收我!”
“我怕那个孩子的冤魂来找我!我把那东西藏起来了,我从来没碰过!”
“我没扔,我不敢扔,我也不敢卖!”
“我怕啊……”
她像个陷入梦魇的孩子,不停地重复着“我怕”两个字,身体抖得像筛糠。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审讯室里的警员都愣住了。
而观察室内的顾承颐,却立刻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他没有给孟听雨开口的机会,直接对身旁的李秘书下达了指令,声音冷得像冰。
“问她,藏在哪里。”
李秘书立刻通过耳机,将指令传达了过去。
在警员冰冷的追问和药效的双重作用下,张翠兰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将那个秘密和盘托出。
“在……在我的老家……”
“河阳县,张家村,那栋……那栋快塌了的老屋里……”
“床……床板下面有个夹层……”
“里面有个小铁盒子……我就藏在里面……”
话音落下的瞬间,李秘书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
“立刻派人去河阳县张家村,控制张翠兰老宅,按照她提供的线索,寻找证物。”
“务必,万无一失。”
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被执行。
两个小时后。
一个被深褐色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铁盒,被专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京城第一看守所的观察室内。
铁盒不大,也就巴掌大小,上面锈迹斑斑,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小铁盒上。
这里面,装着孟听雨的身世之谜。
李秘书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一层层解开那已经变得僵硬的油布。
当那个满是锈迹的铁盒,终于完整地暴露在灯光下时,孟听雨的呼吸,几乎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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