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陈嫣嫣。”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凌凌地穿透了所有人的议论，让周遭瞬间一静。

周玉白脚下只往前挪了一步，身子就贴了过去。

她伸出手，五根指头张开，轻飘飘地按在陈嫣嫣往下折的胳膊肘上。

那力道不大，却让陈嫣嫣的腰再也塌不下去一寸。

周玉白嘴角的肉向上牵了牵，皮笑肉不笑。

“我说妹子，你这是干啥呢？当着大伙儿的面给我行这么大的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周玉白是哪个山头的母夜叉，能把你生吞活剥了不成？”

她话音顿住，嘴角的弧度瞬间抚平，那声音里的热乎气儿也跟着全散了，一句句往外砸，又冷又硬。

“孩子不懂事，做事没个轻重，你呢？你这当娘的，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跟着不懂事？”

陈嫣嫣浑身的血都凝住了，骨头缝里窜起一股寒气。

她被周玉白的手搭着，一动不敢动，只能被迫抬起头，撞进周玉白的眼睛里。

那双眼珠子黑得吓人，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一汪不见底的死水，能把人的魂儿都吸进去。

陈嫣嫣的心口被这眼神剜得狠狠一缩。

周玉白却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手一松，径直绕过她僵直的身子，走向那个一直躲在大人身后，只敢露个小脑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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