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周玉白走到孩子跟前，慢慢地蹲下去，直到自己的脸能和那孩子的小脸对上。

这一回，她脸上的笑是真的，眼角眉梢都舒展开了，声音也跟着捏得又轻又软，生怕吹口气都能把眼前的小人儿给吓跑了。

“阳阳，你确定周阿姨是坏人吗？”

赵阳被她看得一愣，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阳阳，阿姨就问你一件事，你得跟阿姨说实话，好不好？”

周玉白的声音柔得能滴出蜜来。

她凑近了些，嘴几乎要贴上孩子的耳朵，可那话却清清楚楚地送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跟阿姨说，昨天晚上你妈是不是手把手地教你，今天一瞧见我，就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坏女人，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供销社里头，买东西的，卖东西的，看热闹的，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

先前还有点嗡嗡的说话声，这一下全没了，死寂一片，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周玉白。

陈嫣嫣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玉白却像是没看见她的反应，继续对着赵阳，循循善诱地问。

“你妈妈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你这么骂我，让所有人都讨厌我，你那个林叔叔就会觉得你妈妈特别可怜，就会更心疼你妈妈，以后就会给你买更多的好吃的，对不对？”

赵阳的嘴巴张成了“o”形，他看看周玉白，又回头看看自己脸色惨白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