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手刚碰到刀柄,那具干尸,毫无征兆地,哗啦一下,散了架。
就像一堆堆积了千年的积木,被轻轻一碰,就彻底塌了。
那把黑曜石匕首也跟着掉了下来,掉进了那堆散乱的骸骨和破布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紧缩回了手,同时也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散架了,没他妈的诈尸。
我用工兵铲小心翼翼地扒拉开那些骨头,把那把匕首给挑了出来。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比想象中要重得多。
我举着匕首,凑到头灯底下仔细看。
柄确实是用某种兽骨打磨的,上面还刻着一些花纹,摸上去有一种粗糙的磨砂感。
而那刀身,黑得深邃,像是一块能把光都吸进去的墨玉。
边缘被打磨得极其锋利,虽然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但依旧寒光闪闪,吹毛断发估计不成问题。
这玩意儿,绝对不是巴国时期的东西。
巴人那时代虽然青铜铸造技术牛逼,但冶炼黑曜石做武器,还差点火候。
而且这造型,这工艺,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跟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种冷兵器都不一样。
我不由想起巴王墓的那个佛堂,难道是隋朝那些和尚带下来的?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我还是把匕首,在身上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上蹭了蹭。
然后又扯下一块布料将匕刃包裹起来,塞入背包外的夹层中。
不管怎么说,这玩意儿看着就不是凡品,先收着总没错,说不定还能当个防身的家伙。
收好了匕首,我没敢再在这口破棺材上多待,选定下方的一口悬棺,拴好绳子,继续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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