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又跳了大概十几口棺材的距离,估摸着已经深入这悬棺坟墓有五六十米了。
头顶的光线已经完全消失,只有我头灯那一束微弱的光柱在无边的黑暗里摇曳。
井底下的风似乎小了一些,但那股子阴冷潮湿的气息却越来越浓。
我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胳膊酸疼得几乎抬不起来,手心更是钻心地疼。
最关键的是,那段被我视为保险的登山绳只剩下两三米长,已经不足以再支撑我继续往下跳。
“他妈的,这难道还能是个无底洞?”
我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选错了路,慕颜那小娘皮根本没从这里走。
不然为什么没见那骨蜈蚣去追她,也没见到这悬棺上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恐慌,已经深入到这儿了,再想上去几乎是不可能。
如果这坟场真的是一条死路,那我就只能在这上千口棺材中,选一口顺眼的,然后躺进去。
我再次用头灯往下照去,底下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密密麻麻的棺材。
我看着手里那截短得可怜的登山绳,一咬牙。
“豁出去了,就算没安全绳,这深渊,老子也要探到底!”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真到了绝境,把心一横,反倒没那么怕了。
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把那截绳子往旁边一口烂棺材里一扔,深吸了一口气。
感觉胸腔里那股子憋闷和恐惧,反倒随着这一扔,散了不少。
站在这口棺材盖上,稳了稳身形,感觉脚底下腐朽的木板在微微颤抖。
头灯的光柱往下扫去,在无边的黑暗里锁定了我下一个目标。
是斜下方大概三米远的一口看起来稍微完整点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