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刚才的羡慕顿时烟消云散。

没过多久，巧铜张也来了，手里拿着个新打的铜炉，亮晶晶的，上面还刻着简单的花纹。“给秦老送炉子，”他说，“老人家年纪大了，怕冷，这铜炉聚热，比陶炉好用。”

“秦爷爷在药铺吗？”墨渊问，他想去看看新熬的冻疮膏好了没有。

“在呢，正和阿木爷爷下棋，”巧铜张把铜炉放在桌上，“你去了可别捣乱，他们俩下棋，谁说话跟谁急。”

墨渊笑着应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去看看。他穿上棉袄，戴上帽子，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张婶提着个竹篮过来，篮子里装着几个热气腾腾的红薯，香气扑鼻。“刚在灶膛里焖的，给你们送几个，”张婶把红薯放在炕桌上，“甜得流油，趁热吃。”

墨渊拿起一个红薯，烫得直甩手，掰开一看，金黄的瓤里果然渗出糖汁，咬一口，又甜又面，暖意从嘴里一直传到心里。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冬天一点都不冷，反而处处都是暖意。

窗外的雪还在下，不大，像柳絮一样轻轻飘着。屋里的炭火盆噼啪作响，映着每个人的笑脸，说话声、笑声、纳鞋底的“嗤啦”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曲子。墨渊听着这些声音，看着炕桌上冒着热气的红薯，忽然明白，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样吧——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炉火温暖，身边有可亲的人，说着琐碎的话，心里踏实得很。

凌恒拿起那本启蒙读本，继续教墨渊认字。炭火的光芒落在书页上，也落在两人脸上，带着融融的暖意。墨渊跟着读，声音清脆，在安静的屋里回荡。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像这炉火一样，在寒冬里燃烧，温暖而持久。

雪什么时候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守着这炉火，守着彼此，就能把这个冬天，过得热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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