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的太阳把灵壤晒得发烫,异谷的穗子却进入了最关键的灌浆期。灵种苗的穗子已经长得比拳头还大,紫金色的外壳鼓胀起来,轻轻一捏,能感觉到里面饱满的谷粒在滚动,像揣了袋圆润的珠子。
墨渊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穗壳的纹路。纹路比灌浆前深了许多,像老树的年轮,一圈圈记录着养分的积累。“你看这纹路,”他对身边的凌恒说,“越密说明灌浆越足,谷粒准保饱满。”
凌恒拿着个小秤,正称着提前摘下的试验穗。“已经六两重了,”他看着秤星,眼里带着笑意,“比去年同期重了近一两,照这势头,成熟时突破八两没问题。”
田埂边,王铁匠正在给托穗架加衬垫。新做的衬垫是用软麻布包着棉絮,垫在铁架和穗茎之间,防止穗子太重把茎秆勒伤。“这穗子一天一个样,”他边绑衬垫边说,“昨天还松快的架子,今天就勒出印了,可得盯紧点。”
张婶带着妇女们提着水桶走来,桶里是兑了谷壳灰的灵脉水。“秦老说这时候得补点‘壮粒肥’,”她用瓢往穗根处浇水,水流顺着土缝渗进去,很快就被吸收了,“谷壳灰里的钾肥足,能让谷粒更瓷实。”
水刚浇完,就见谷穗轻轻颤动了一下,像在回应这及时的滋养。有几颗调皮的谷粒从裂开的穗壳里滚出来,落在灵壤上,紫中带金,闪着油亮的光。孩子们眼尖,赶紧捡起来,攥在手里像握了颗小宝石。
“这谷粒能当种子不?”张屠户家的小子举着谷粒问,掌心被烫得通红也不在意。
墨渊笑着摇头:“得等完全成熟才行,现在摘下来,灵气还没攒足呢。”他接过谷粒,放在阳光下看,谷粒中间有条细细的白纹——那是还没灌满的浆,“等这白纹消失了,才算真正长好。”
李木匠带着人在灵壤边搭凉棚,新割的芦苇杆扎成厚厚的棚顶,能挡住正午最烈的太阳。“灌浆期怕暴晒,”他边搭边说,“这棚子能降温,还能留着秋收时歇脚用。”
凉棚搭得很快,像几顶巨大的草帽扣在田埂边,投下大片的阴凉。墨渊走进凉棚歇脚,刚坐下就听见“啪嗒”一声,一颗谷粒从穗上掉下来,落在棚顶的芦苇杆上,滚到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