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大爷睁开眼,眼神清明。
并没有被突然的掌声吓到,反而露出了一个淳朴的笑容。
徐澈带着热芭快步走进凉亭。
“大爷,您这手艺,没个几十年功夫下不来吧?”
老张这时候也凑了过来,脸上挂着献宝似的得意。
“澈哥,我刚才一听这动静就走不动道了。这位老爷子叫窦智敏,是从常安那边过来旅游的。”
“常安?”
徐澈眼神微微一动。
十三朝古都,难怪这琴声里透着一股子沧桑感。
窦智敏大爷乐呵呵地摆摆手,操着一口地道的秦腔口音。
“啥功夫不功夫的,就是瞎拉,自娱自乐。倒是你们这些娃娃,扛着这个长枪短炮的,是在拍电视?”
徐澈蹲下身,视线与大爷平齐。
目光落在那把被磨得油光发亮的二胡上。
“大爷,我们是在录节目。不过遇到您,我有件私事想求您帮忙。”
窦大爷愣了一下。
“啥事?”
“我想写首歌,讲的就是这兰亭的风骨,还有咱们华夏文化的传承。”
“刚才听您的琴声,我觉得我的歌里,缺的就是这一味药引子。”
徐澈指了指身后的老张。
“我想请您再拉一段,让我录下来,放到我的新歌里。您看行吗?”
热芭站在一旁,看着徐澈此时专注的侧脸。
这一刻的他,没有了之前的嬉皮笑脸,身上那种玩世不恭的气质荡然无存。
她忽然觉得,这家伙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窦智敏大爷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后生会提这种要求。
“录进歌里?你是说,我也能帮上忙?”
“非您不可。”徐澈语气笃定。
大爷那双粗糙的大手在膝盖上搓了搓,脸上笑开了花。
“中!既然你看得上老头子这点手艺,那就拉!你想听啥,我就给你拉啥!”
徐澈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摸出几张折叠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画满了音符。
“大爷,您给掌掌眼,这是曲谱。”
窦智敏接过那几张薄纸,起初神色还有些漫不经心。
枯瘦的手指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拍子。
可随着目光下移,那双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大。
“这是宫商角徵羽五声调式,却又透着一股子新意。”
老爷子没废话,架起二胡,手腕一抖。
琴弓吃足了劲,在那两根细弦上狠狠一挫。
如果说刚才的曲子是江南烟雨的绵软。
那这一声便是大漠孤烟的凛冽。
紧接着琴音一转,每一个转音都带着凄美。
那是一种独属于龙国古乐器的霸道。
热芭站在一旁,整个人都听痴了。
“我想学这个。”
热芭下意识地扯了扯徐澈的衣角。
“西洋乐器听的是技法,咱们龙国的乐器,听的是魂。”
徐澈嘴角上扬,目光扫过架在旁边的手机屏幕。
直播间的人气此刻已经飙升到了。
满屏的卧槽和跪了。
这情绪值,够了。_c